顺治帝驾崩引发政局动荡,江南明史案风起云涌,康熙继位初年文字狱震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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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顺治帝驾崩引发政局动荡,江南明史案风起云涌,康熙继位初年文字狱震撼

    发布日期:2025-10-12 14:25    点击次数:79

    风向骤变:一部明史引发的文字狱

    顺治十八年,京城冬日未尽,大清朝廷却在正月里痛失了年轻的世宗皇帝。年仅八岁的玄烨仓促登基,帝国的权力交接尚未稳固,南北动荡的阴影依然笼罩。一种“天下未定”的惴惴不安,在官场和江南的文人墨客间弥漫开来。恰在此时,一部新编的明代史书《明史辑略》在江南问世。起初,这不过是文人的一次志趣相投的产物,却在权力神经高度紧绷的时刻,点燃了清朝历史上第一场大规模的文字狱。

    名利场上的豪赌:庄家父子的史书野心

    江南乌程的庄家,本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富商。庄允诚之子庄廷鑨,自幼聪慧好学,胸怀壮志。然而,命运似乎并未垂怜于他,一场急病夺去了他的视力,让他永远告别了光明。但他并未屈服于命运的捉弄,心中激荡着成为春秋笔法左丘明的抱负,渴望借史书名垂青史。

    庄家隔壁,便是前朝首辅朱国桢故宅。朱氏曾主持编纂《国朝大政记》,后不幸辞世,朱家也因此家道中落。庄允诚敏锐地捕捉到这一机会,斥巨资买下了朱氏遗稿的“版权”,并招揽了十余位江南名士,以庄廷鑨这位“盲史家”为首,重修明史。为给新书造势,庄家甚至有意邀请当时的大学者顾炎武为《明史辑略》作序。然而,顾炎武在一番考察后,却不屑一顾,冷冷地评价道:“不学无术,实非史才。官能鬻,名能买,世风如此,可叹可笑。”这番直率的批评,无疑给了庄氏父子一记响亮的耳光。但庄家父子反而更加执拗,既然请不来顾炎武,便擅自将查继佐、范骧、陆圻等名士列入书中“参校”名单,仿佛声名也能像商品一样被雕刻在木板之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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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若当初仅仅是一场文人的“玩票”,编完束之高阁,这场风波或许早已平息。但庄家父子却从中嗅到了巨大的商业价值。顺治十七年冬,《明史辑略》正式付梓刊行。庄廷鑨未能亲眼见证此日,他已早早病逝,是父亲庄允诚将这部书推向了市场。彼时,明朝覆灭的伤痛尚未完全消散,而《明史辑略》的内容却毫不避讳:书中将崇祯朝及南明政权的事迹,一律以南明年号为“正朔”,而不用清朝年号,更提及了满洲入关前的一些不光彩秘闻。“正朔”之争,在等级森严的帝制时代,是衡量政治立场的核心。奉谁的年号为“正”,就意味着承认谁是天命所归的统治者。这种选择,表面上是史笔,实则关乎立场。

    文人自保的疾行与举报的竞速

    一部史书触怒了朝廷的龙鳞,谁能最快反应,谁能迅速撇清干系,往往决定着生死存亡。范骧的好友周亮工在购得此书后,翻阅间发现了书中直言李自成进京后,明廷曾上降表,并指称此段出自当时位高权重的左都御史龚鼎孳之口。龚鼎孳,与吴伟业、钱谦益并称“江左三大家”,既是清廷重臣,又是文坛领袖。周亮工深感不安,担心“牵扯到朝廷”,遂劝说范骧、查继佐、陆圻三人立即向官府声明与本书无关。

    查继佐得知自己被擅自列为“参校”后,怒火中烧。但他当时正专注于撰写自己的《明书》(后改名《罪惟录》),起初并未太过在意。周亮工则按捺住心中的忧虑,亲自执笔撰写担保书,递呈浙江按察使司与浙江学政,以证三人的清白。这一举动,后来竟成了拯救三人性命的关键,也彻底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轨迹。

    地方层层加码:风险如何被放大

    一份公文在地方官府之间辗转,如同细小的管道,不断放大着潜在的风险。浙江学政胡尚衡在转呈公文时,随口说道:“文章之事,何必存案?贵司以为需要,就烦请贵司代批如何?”转呈官员竟将此话当真,代按察使司批复道:“明史一书,非奉旨孰敢擅刻?湖州府严查确报,以便详究题参可也。”

    公文最终落到湖州府学教授赵君宋手中。这位教官深知庄家的财力和声望,便将“公事”演变成了“生意”。他借口检查《明史辑略》,威逼庄家,扬言要将此事上告朝廷,治以大罪。庄允诚不愿屈服,只得托湖州分守道张武烈从中周旋,同时对赵君宋提出的问题进行了修订,试图平息事态。

    然而,官场的“毛细血管”一旦启动,便很难在早期止血。湖州知府陈永得知此事后,派人传话,事情又辗转传到浙江粮道李廷枢及其亲家吴之荣。吴之荣,曾任归安县令,以敲诈勒索、无事生非、手段狠辣著称,后因事被革职下狱,恰逢大赦方才出狱。这样的人对机会的嗅觉极为敏锐。他拿着《明史辑略》前往庄家索要钱财,遭到拒绝后,便转而向杭州将军松魁告发。

    驻防将军是清初重要的军职,全国共设十四位,杭州为其中之一,主要负责当地驻防兵务。虽然按制度他无权干涉地方行政,但在与总督、巡抚联合奏事时,其地位往往居于前列。松魁见事态严重,立即引起了重视。庄允诚依旧采取金钱开路的方式,事态暂时得以缓和。但吴之荣并未罢休,转而敲诈庄家的亲家——乌程南浔镇的首富朱佑明。庄廷鑨的弟弟庄廷钺得知消息后,提前提醒朱佑明:“此辈以罪令图诈,数千金一应之,现任府督提营群起效尤,家业可得乎?”意在告诫他不要轻易屈服,以免官场效仿,导致家业不保。

    当敲诈受挫,报复的机制便更容易被启动。吴之荣径直北上,向刑部递状告发。康熙元年冬,案件正式爆发。他在供词中,将“朱氏史”硬生生改成了“即朱佑明”,并毁掉了书中李令皙的序言以及查继佐、范骧、陆圻的参校名单,企图借此将部分人排除在外,以保护自己的朋友。

    一部书的牵连:一座城的浩劫

    刑部将此案视为惊天大案,立即在湖州、吴江等地逮捕了涉案人员。狱中,朱佑明与最初告发的赵君宋达成交易,以一半家产为报酬,请求赵君宋为自己洗脱罪名。在提审时,两人临时翻供,供出最早版本的刻本上并未记载朱佑明之名。朝廷遂派人前往湖州府学搜得原版,被撕毁的《明史辑略》书页也被找回。

    吴之荣试图“保护”的名字,由此暴露。李令皙、查继佐、范骧、陆圻等所有参与作序、校对或被擅自署名的人,全部被逮捕。康熙二年,以鳌拜为首的四大辅臣作出判决:“书中赞扬故明,毁谤本朝,悖逆已极。”庄、朱两家以及参与修订者,凡十五岁以上男丁皆斩首,妻妾、女孙及十五岁以下子侄则被流放为奴。此案株连甚广,直接斩决者高达221人,甚至连在狱中病逝的庄允诚、因病去世的庄廷鑨,尸骨也被挫骨扬灰。刻书匠汤达甫、李祥甫,书店老板王云蛟等产业链下游的从业者也未能幸免,甚至有购买了《明史辑略》的读者也因此被处死;此外,近两千人被流放。

    早先涉嫌受贿或包庇的官员也未能逃脱惩罚。湖州知府陈永深知罪责难逃,自缢于旅馆,后被开棺磔尸;其弟江宁县知县陈永赖也一同被斩。

    禁与裁的政治逻辑:思想收紧的信号

    为何一部前朝史书会牵连如此众多的人命?这背后是政治风向的巨变。清廷入主北京后,南方一直存在着反清复明的势力。顺治十六年,郑成功与张煌言联手,一度抵达江宁,给了江南遗民复兴的最后希望。尽管清军随后反击,南明政权逐渐熄灭,但“思明”的情绪并未消退。当清廷新君继位,权力逐渐巩固后,便开始收紧思想空间。《明史辑略》案恰逢这一转折窗口,国家对“正朔”的敏感以及对遗民话语的戒备,集中体现在这部书和这份名单上。文字狱并非空洞的词汇,它是一套机制:通过一本书牵出人,再牵出人脉网络,最终以严酷的刑罚和财产剥夺来震慑整个社会群体。

    三种自保,三种结局

    被擅自署名的查继佐、范骧、陆圻,因周亮工的担保书,在案件爆发后被认定为“检举有功”,得以免罪释放,甚至与告发者吴之荣一同被允许平分庄、朱两家财产。然而,免死并不意味着安稳。

    陆圻,作为“西泠十子”之一,在江浙一带颇有名望。案发后,他遭受打击,精神失常,回家后常仰天自语,一度遁入黄山学道,从此杳无音信。他的儿子后来中进士返乡,在深山古刹中寻访,终未找到父亲的踪迹。

    范骧,崇尚儒学,其字画皆佳,被誉为“当代董仲舒”。案件发生后,史料对他的记载变得模糊,只流传他“志气仍如往昔”,但其具体生活轨迹已不可考,卒于康熙十四年。

    查继佐则更像是一位典型的“明遗民”。他继续潜心史学研究,不愿像庄家父子那样追逐名利。康熙十一年,《明书》完成,他取孔子“罪我者其惟春秋”之意,改名《罪惟录》,以“铁笔”直书明末清初的历史痛点。随着清廷统治日趋稳固,他转而投身教育,认为“化小人为君子”或许能留存火种。然而,家族的命运仍难以摆脱灾祸。六十年后,雍正朝的“维民所止”科举文字狱牵连到海宁查氏,其族子查嗣庭一脉遭族诛,几乎灭顶。幸运的是,这条文脉并未彻底断绝,海宁查家后来孕育了穆旦、金庸等文学大家,在曲折中开辟了另一番文学传承。

    告密者的短命荣华

    吴之荣的命运,如同一则寓言。他凭借告发获得了庄、朱两家巨额财产,然而这份得意却只持续了不到两年。康熙四年七月,他从福建返回途中,行至半山,骤遇狂风雷电,随后便染上疟疾,寒热交替,两日后毙命。世人传说他是遭了天雷击杀。古人常以“天道好还”来寄望公正,但人间之事并非总是如此。偶有这样的记载,也为这场漫长的悲剧增添了一丝令人快慰的结局。

    牵连的名士与朝廷的器重

    这桩案件中,还存在着一条连接文坛与官场的脆弱纽带。龚鼎孳身为左都御史,位高权重,负责天下监察弹劾事宜,一时名重天下。《明史辑略》擅自引用其名,引发了周亮工的警觉;李令皙为该书作序,也因此被捕;而顾炎武那句“实非史才”的评价,则像是一条隐匿的序幕,警示世人,名望不应成为交易的筹码。朱国桢的遗稿,经过庄家的删改,原本可以成为学术研究的资料,却最终演变成了一锅政治浓汤。

    制度的细微之处与一部书的脆弱性

    清代高度强调“正朔”的政治意义,非奉旨不得擅自编撰国史。所谓的“驻防将军”制度,是清初稳定地方的军政安排,十四位将军驻守要地,名义上不干预民政,但在与总督、巡抚“会同奏事”时,往往能起到枢纽作用。在这样的制度结构下,一封告发信便能跨越地方层层的顾忌,直接抵达最高权力者的耳中。文字狱的可怕之处,不仅在于严酷的刑罚,更在于它剥夺了民间学术与出版的基本安全边界:刻书匠、书店老板、甚至普通读者,都可能在这条链条中被视为“传播者”,人身和财产因此无处躲藏。

    从南明余烬到思想的收紧

    回望案件发生前后的江南景象,顺治十六年郑成功、张煌言联军的军事行动,曾一度将清廷的势力逼至江宁城下,并在长江沿岸收复了部分地区,给遗民心中留下了星星余烬。当外部军事压力减退,清廷开始“收紧口袋”,民间所有“奉南明年号为正朔”的写作和纪念活动,都面临着截然不同的解读。明史案作为清朝入关后第一宗大规模文字狱,恰是这种政策调整的鲜明标志。

    余思:铭记“罪我者其惟春秋”

    当年周亮工的一纸担保书,拯救了数位同僚的性命;赵君宋的翻供,为朱佑明争取到一丝真相,却未能改变判决的走向;张武烈、陈永命、李廷枢、松魁等人,分别在疏通、传递、重视与收网等环节扮演了各自的角色。案卷上的数字冰冷:221人斩决,近两千人流放。史家常言“春秋笔法”,但在权力的“毛细血管”作用下,笔法与命运之间的距离,往往只隔一道批复。

    查继佐最终将《明书》改名为《罪惟录》,仿佛是为自己和同代人留下了一份心迹。他用史笔对抗遗忘,明知前方险阻,也要写下那些属于明末清初的复杂真相。庄廷鑨以盲人之身借左丘明之名起笔,最终却以“实非史才”的方式卷入了名利与权力的漩涡;范骧与陆圻在案后的失踪与沉寂,像是文人在高压下选择的自我消隐。吴之荣的雷雨之死,为这个故事增添了一抹因果报应的色彩。

    那一年,京城的新君年仅八岁,江南的书坊刚刻完一部前朝史书。风向一变,许多人甚至来不及将名字从书页上褪去,便成了判词上的对象。历史在此留给我们的,或许是对“正朔”与“言论”的双重警醒:当权力选择收紧边界,文字就会变成刀口;当市场与名望合谋,史书也会失去最初的清明。下一次有人提起“明史辑略”与“罪惟录”,也许可以记住那句古话——“罪我者其惟春秋”。它并非一种鲁莽的挑衅,而是在风向改变时,仍试图将事实钉在木板上的那份倔强。

    发布于:广东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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